石钟

你看啊,我这
沉甸甸的爱
头像@林中漫步

【佩帕】终点.

第一次交党费 写佩帕酱好开心——

摸了个小段打,是送给柱哥哥滴🎁>< @✨银河诗集✨   她能喜欢真的太高兴啦

终点

运动会这活动,在佩利的学校并不常见,听往届的学长们说,本校五六年才能碰上一次,原因是因为学校穷,舍不得颁发奖品。可信度有待确定,穷倒是真的。

巧的很,喜欢运动和竞赛的佩利偏偏就是体育委员,而帕洛斯也偏偏是佩利的同桌。当班主任拿着运动员名单表走进来的时候,他几乎是冲上去拿那几张可怜地被他揉皱的白纸——“太好了,不枉我等了这么久,这次就让你们见识一下我的厉害!”

教室里很安静,只有愣在讲台上的班主任悬着空空如也的手,看着比自己高一个头的佩利拿着几张纸欢呼:

“看吧帕洛斯,我就知道今年肯定会有运动会的!”

被点名的那人手肘支在课桌上,侧过头,一只手捂着眼睛选择不去看他,抽了抽唇角。

笨蛋,不要在讲台上那么大声地喊我名字啊……

他回到座位上的时候笑得很开心。帕洛斯很久没看到佩利的笑容了,可能是因为来到了这个班级吧。

他们高一的时候就是一个班级的,仅仅只是平行班,而且平淡无奇的学校地位终究是会被各个老师和领导嘲讽的对象:一个班能考几个双一流啊,竞赛获奖了多少,连体育也比不上重点班,你们的存在意义是什么。这些话每天反复围绕在所有无所事事的学生头顶,扎在烂人堆里是没有任何未来的。那段为了拼进重点班的日子而咬牙坚持的时光很难忘,帕洛斯忘记自己有多少次看完成绩单手脚冰凉,啃着白馒头低头刷了多少道题,吃饭的时候背过了几页单词。他没有雷狮那样的脑子,成日游手好闲,写题也能够信手拈来。他最吃不通的就是理科,但这个学校里,是瞧不起文科的。

一次又一次地,他迫切地想要一个机会,登到高处的地位,只是失败的冷冽——太过于刺骨了。

“喂帕洛斯,你最近怎么了,这么努力?”躺在床上啃鸡腿的佩利看到疲惫地背着包回到宿舍的帕洛斯就像按照输入的程序一样,放书包,取洗漱用品,转身去水房。这太诡异了,帕洛斯从前不是这样的。

“我说,佩利,你想去更远更高的地方看看吗?”

“哈?”

帕洛斯从鼻间呼出了气,带着些无奈,可是嘴角微微抬了一下,“你想吃更多的鸡腿,不用担心兜里的零钱够不够吗?”

“这不是当然的嘛!我现在还欠卡米尔几块钱还不上呢。”

他握在宿舍门把手上的手放了下来,扭过头看着在门口下铺躺着的佩利,那双眼睛眨了眨,看向了那个白发的人,后者转过身子,说:

“那,一块考到重点班吧。”

“…啊?”

帕洛斯的眼睛在昏暗的光线里反射出唯一的,也只有那一线的光亮,“然后考到好大学,你想吃多少鸡腿都可以了,我买给你也行。”

“哇啊——你说的?”他从床上倏地支起身子,品味这简单的快乐,认真地盯着他的眼睛。

“嗯,我还能骗你吗?”他轻笑了一声,这是一个疲惫的谎言,也像一个漂浮不定的赌注。

如果真的能实现,多少个鸡腿他都愿意请。

这次的运动会举行的挺隆重,光是开幕式和校长讲话就用去了大半个上午,等全部结束准备比赛的时候,已经快十一点了。金秋十月,太阳还不饶人,偏偏今天的气温高达三十多度,阳伞在操场内已经四处可见——直接晒,也有可能会中暑。

裁判席自然暴露在大太阳下,因学校规定,自然是不准遮阳打伞的。帕洛斯没有报名裁判,他知道这活能累死人,坐在高架上盯着自己的赛道负责对象整整两天,还得坐在那里一动不动。要他这样为班集体卖力,下辈子都不可能。

帕洛斯身边没什么朋友。很多同学都有阳伞,他没有,只能举着英语周报遮阳,眯着眼睛看向操场,好在自己的白发并不怎么吸热。佩利几分钟前被叫去检漏,他报名了男子五千米,还有一项铅球,明天早上才比。自己被那家伙怂恿着报名了跳高和跳远,自己虽然在这方面擅长,可他并不想成为打破校记录的那个人,换言之,他不想被拉去田径队,不过估计等到佩利跑完,这家伙的半只脚就迈进去了。

吹了一声很响的哨,只那一瞬间,帕洛斯凝住了呼吸。他朝检漏区看去,那里已经没了佩利的踪迹,而是下一波陌生面孔。他四下搜寻着,也没见他人在哪,可他现在还不想动,汗水已经把他的头发粘在脸颊上,后背的衣服湿乎乎地贴着,很难受,可他还不想跳下看台去找那个他一直在寻找的人。

到底去哪了……那家伙。

“啪。”

在他的眼睛还在扫视着整个赛场时,一场比赛已经开始了。操场的最北边挤着一堆人,从那边爆发出了加油的呐喊,一直向南蔓延,他坐在南边的看台,最低的那一层台阶上,赛道被人群围成了一堵墙,除了他能看到有几个残影闪过去以外 什么也看不到。

现在在比什么?

他看到类似佩利的身影跑了过去,可他不敢确定。自己有四百度的近视,今天没戴眼镜来,看什么都很模糊。内心简单地挣扎了一下,最后还是选择放下报纸,朝着赛道走过去,他还是想看到那人的比赛。

因为那个人如果看到自己在看他的话,应该会高兴。

他身高不太高,前面堵着视线的都是高个子男女生,他们在谈论什么,帕洛斯没听清楚,但是依稀听到了五千米三个字。

“你好,同学,现在在比什么?”

旁边的一个人首先问了。帕洛斯朝发问的那个人看去,这也是他想知道的。

“五千米啊。”

“嗨,你看见那个大高个了没?好像是小火箭的叫佩利的,一开始跑那么快,后面肯定不行。”

佩利?

帕洛斯换了个角度,从人群的缝隙之中看到了他坠在腰间的带子,他现在可以肯定佩利是在比赛了。

可是自己好像没法让他看到自己。

一圈四百米,五千米就等于跑十二圈多一点。报名参加的人光是接受这个数字就得做好心理准备,如果平时不经常锻炼,哪怕是男生也很难跑下来,更何况没人知道五千米的赛场上会有什么变态可以创造奇迹,和这种人一起比赛,纯粹自讨苦吃。

当然,帕洛斯希望佩利跑的时候还是悠着点。自己对佩利的极限没那么清楚,如果用劲过头,他没什么把握可以把块头一米九二的家伙拖回去。

他心里当然清楚,佩利这个想法简单的人如果看到自己在旁边,一定会使出更多的力气表现自己。从以前就开始,他在他眼里的表现力就一直很强,也许是因为他们关系很好——很多人对于帕洛斯能和佩利玩到一起持怀疑态度:骗子和恶犬组合?奇妙。

他听到这些了,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意不在意。七圈过去了,他踮起脚尖努力地寻找他的身影,可还是看不太清楚。

他根本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在意某一个人,直到此刻他才第一次体会到寻找是一种苦涩,那种等不及又渺茫的、似乎下一秒就能抓到希望的假象——他不想让佩利输掉比赛,因为佩利会为此生气,仅此而已。他钻过那些人之间的时候,又被推揉到一边,他在太阳地下已经站了足够长时间,已经有些头晕了——

他不敢想在这样的暴晒下持续跑十二圈将近十三圈的佩利跑完比赛会怎么样,他没有伞,没有水,什么都没有,没法帮他做点什么后勤工作。

就带了个自己来啊。他苦笑一声。

后来又鸣枪一声,这代表跑在第一名的那个人已经进入最后四百米了。帕洛斯挣扎着终于挤到了人群前,刚好看到了他希望看到的人。

他低吼一声,进行最后的冲刺。

他还没来得及笑,后面那个穿着短裤背心、明显有专业长跑经验的人头一低,闷头也一声低吼,追了上去。

最后的这四百米,也许是最惊心动魄的时刻。认不认识这两个运动员的都被点燃热血,兴奋地大叫着加油,也不知道为谁助威。在一个拐角处,两人齐平,一前一后地保持着动态的平衡,却在最后一个拐角、即将最后二百米的那一瞬间,佩利落下了五米的距离。

终点自然围满了人,只堪堪给运动员留下了三条赛道奔跑用,其中最靠里的赛道一路畅通,是不允许围着人的。帕洛斯没戴眼镜都知道佩利现在的样子,他一定——

一定不想在自己面前输吧。

他走到了终点线处,后退几步,面对着即将冲过来的参赛者,长开了双臂,长开了怀抱——这条赛道直通到终点的尽头,就是帕洛斯敞开的怀抱,在等待着那个第一名,那个他等待的第一名。

拼尽全力是什么滋味?

他当然看到了那个伸出双臂在终点等着自己的人。佩利发出最后一声怒吼,似乎抛下了一切,将那大于五米的范围在两秒内几乎缩减为零,太阳布下的日光成了他的铠甲,他冲着那跑在前面的那个人,破了音也大吼出声,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给我——”

“滚到后面去!!”

他用让所有人都觉得不可思议的速度,在尖叫和掌声中直冲向终点,披着所有的荣耀,伸出了双手,抱住了他在奔跑中最期待见到的那个人。他跑的太快了,以至于他抱到了那个人,两个人都倒在了地上,滚了两圈,才停下。

“喂,要喘不过气了……你这傻狗。”

他被压在地上,伸手不轻不重地捶了捶压在自己身上的那个还在大喘气的第一名,他身体发热,自己能够通过他的皮肤,感受到他一下一下剧烈跳动的脉搏,随着他的呼吸几乎失速。

“我赢了——”

他颤抖起来,把头埋进了那人的颈窝,他身上都是胜利的汗水。

“哈哈,我厉不厉害,帕洛斯!”

他笑了起来,就像当初拿到分班表,看到他和佩利都在小火箭的名单上一样的笑。

“是,你最厉害了,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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